不再休息？！

圖片中的手錶，我戴了超過十年了吧！這十年來，除了當兵期間，必須與其暫時告別，大概天天都會戴著它。一天，這隻錶突然不動了。或許沒想過它會有故障的問題，說實話，有點嚇到。回神過後的我，在詢問一些德國同事後，覺得換換零件，應該可以繼續轉動。拜訪同事推薦的鐘錶修理店後，答案令人沮喪。由於這隻錶是機械錶，只能由原廠來修理。看完網路上送回原廠的價錢，想想這隻錶的錶齡，就放棄進廠維修的方案。然而，我應該為它選擇一個安寧病房嗎？

雖然這隻錶突然不能動，但若搖晃它，就好似人觸電驚醒一般，繼續轉動。與以往不同的是，秒針調整了它的步伐；其不再以規律的步距順時鐘移動。取而代之的是，它每走一大步，就休息兩小步。本以為秒針的新步伐，將會曇花一現，徒留惆悵。戴了一整天，這隻錶從未罷工過，分針在秒針轉完一圈後，繼續工作。時針在分針走完一圈後，如同往常，往前移動它的屁股。我想，這是好了吧？其實不是。新的工作方式，有其條件。首先，秒針不再夜間勞動。把錶放在桌上，隔天睡醒後，我會發現，這隻錶的時間會停留在入睡後一到兩個小時候的時間。這時，我必須再度搖晃它，告訴秒針，它該工作了，接者把時間調整到正確的時間。其次，短時間閒置，等於長時間休息。在日出與日落間，偶爾將錶閒置在書桌或圖書館的桌子上，不去理會。秒針就會跟法學院的工友大師一樣，自動休息，並且一去不復返。此時，我必須自己去叫它，讓它回來工作。軟弱的我，默許此等惡僕欺主的行徑，並讓其持續了大概半年以上的時間。儘管有時覺得豈有此理，大多時候覺得用了這麼久，也沒有換手錶的需求，就湊合著用吧。

幾個禮拜前的晚上，替代的手錶出現了！按理說，我應該立即替換，不需要繼續過者每日調整時間的人生。事實上，我卻沒有這麼做。我繼續使用老僕，將新僕先收藏起來。心理想：「找一個黃道吉日，正式戴上新錶好了。」之後，如往常一樣，把舊的手錶放在桌上，然後關燈睡覺。隔天早上，起床梳洗完畢後，我的制式動作，當然就是調整手錶的時間。豈知手錶的時間，跟手機與電腦的時間，一模一樣！一方面有點驚訝，另一方面沒有放在心上，我跟傻丁說：「它今天不需要我調整，算是省事了。」這樣的心態一天過去了，兩天過去了，三天過去了，不知不覺一個禮拜了！本來不以為意的我，不得不驚奇地問傻丁：「這隻錶怎麼一個禮拜都不需要我調整啊？是因為有競爭者嗎？」傻丁喜孜孜地回答道：「因為我來啦！」不想唱張鎬哲〈北風〉的我，說了「是嘛」之後，專注於秒針，更覺得奇妙。這段期間，「進一大步，停兩小步」的姿態，消失了！秒針變回原先的模樣，一步一腳印，推動時間的巨輪。從這時開始，秒針持續走到現在。回復夜間工作的模式，放棄閒置就休息的需求，不停地走動著。這隻錶應該不再休息了吧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