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撼教育

        這學期修了Prof. L的課。在這之前，就聽說過他的嚴厲。第一堂上課，就領教他的嚴肅。他不苟言笑地告訴大家他這學期要上些甚麼東西，推薦幾本教科書，接著就開始他的講課。由於他只給大家上課的大綱，也不用Power Point，更是少用投影片，整堂課好像德語考試訓練，大家不停地記筆記，將他講課的重點按照他的授課大綱想辦法記下來。在重要的地方，他還會熱心地給大家參考資料。可以預見的是，就好像聽力測驗關鍵字送分題，不但要記下文獻名稱，還要把頁數正確地記下來。一節課下來，已經是被操的人仰馬翻。可是，更厲害地招數還在後面。

        我第一次上課後，實在對上課內容霧煞煞，所以下課後就排隊問問題。當我提出我的問題，希望一些文獻上的輔助後，他看著我，問我：「您禮拜一十點到十二點有空嗎？」我茫然地回答：「有啊！我沒課。」「那您來上我另外一堂課，我會告訴您答案的。」在當我心中問自己：「啥！？這是甚麼回答啊！」Prof. L又問我：「您有困難嗎？」我帶著想終結談話的心情說：「沒有。我那個時間有空。」「好！我會在那堂課解答您的疑問。」



      上了第二或第三次課後。有一天他提出一個問題，結果沒人任何人的回答令他滿意。Prof. L看著大家，拉高聲調地說：「到底怎麼了？這麼簡單的回答竟然沒有會！我實在無法相信！」接著又說：「我沒有故意要刁難大家。可是，如果您們只是想來聽演講的方式來上每一堂課，回家卻不複習，在場的外國學生，在期末時，不要想通過兩個小時的考試；德國國家考試學生也是一樣，五個小時的專業學程考試，及格率也是零。」正當大家鴉雀無聲時，不知怎麼是好時，Prof. L老人家又補了一槍。他說道：「當您們回答錯誤時，我可沒有嫌棄大家歐！可是當我提出問題，可是卻無人回應，這讓我非常不解，我不知道您們是聽不懂我講的東西，還是真的不會。」像這樣提問然後大家懼怕地被他老人家點到回答的時刻，可以說偶然在課堂上發生。發生多了，我就像會背誦一樣，都可以猜出他下一句要說些甚麼。然而，在今天之前，我實在沒有想到，Prof. L竟然還有這樣的秘技。

今天是一個太陽高照的日子。我提早了十分鐘到了教室，然後選定一個靠窗的位置，打開窗戶，讓外面的空氣將上一節課的二氧化碳一掃而盡。開始上課後，Prof. L先是說了上次上了甚麼內容，並且為大家做一個小複習。正當他提出地一個疑問時，教室的們又開了，探頭的是遲到的學生。此時，他訓誡地說道：「是十五分開始上課，不是二十分鐘，你這樣遲到進來，不但打擾我，也打擾了同學，並且非常不禮貌。」那位挨罵的學生，說著對不起，趕緊坐下來。Prof. L將問題再說一次，這回有個同學趕緊回答，正當這位同學要說答案時，門又開了！可想而知的是，Prof. L又是不高興地重複剛才說過的話，同樣的結果也是可能而知的。不一樣的是，隨之而來者，是Prof. L將上課時間再說一次，並且要大家不要遲到。話還沒講完，門又開了。Prof. L可說相當有耐心地複述他講過的訓誡。不同的是，這是這位遲到的學生是有理由的。學生說道：「我不是故意的。我被鎖在圖書館裡面。」Prof. L帶著幽默回應：「你在圖書館裡過夜嗎？」學生忙著說道：「不是的。我本來在您的教席圖書館，因為上課要趕緊離去。豈知竟然把門給鎖了。我打了所以開門的可能性，都行不通，因此我就打開窗戶，跳窗離去，來這邊上課。」聽到這邊，別的教授應該是感動流淚。Prof. L驚訝道：「甚麼？？？您把窗子給打開，書被偷了怎麼辦？怎麼會沒有人開門？誰給您的電話號碼？」然後轉頭對著大家：「各位先生、女士，我現在要稍微休息一下，我要趕緊打電話給辦公室聯絡這件事情。」當Prof. L處理完這件事後，更大的悲劇馬上跟著上演。

Prof. L開口講話，教室的門又被打開了。他老人家像錄音機一樣播放一樣的台詞。大家除了對不起，還是對不起。Prof. L在跟大家講完一定要準時上課的守則時，就在那一剎那，那扇一直沒休息過的門又有動作了。最後一批姍姍來遲的學生出現在課堂，無言的Prof. L應該是氣炸了。他拿下他的老花眼鏡，正式地說道：「今天上課上到這邊結束。一直有人遲到，我一直被打擾，上課的人也被打擾，這非常不禮貌。下課！」接著Prof. L提出今天最後且最嚴重的警告。「如果下次上課再有人遲到，那我這學期就不上了，期末的五個小時考試，您們自己想辦法吧。」「下次上課見！」Prof. L迅速地收拾東西，離開了教室。留下來的學生，從一開始的茫然，變成相互問候。遲到的同學，變成大家嘲弄的對象。到底Prof. L會不會使出那公告周知的殺手鐗，只能拭目以待。